简介：近期监管部门的批准和日益成熟的临床证据表明，间充质干细胞（MSCs）主要通过旁分泌和免疫调节机制发挥治疗作用，而非通过谱系驱动的再生。与国际细胞与基因治疗学会和日本再生医学会的最新立场一致，我们主张采用与作用机制相符的术语，并建议将这些干预措施定义为基于MSCs的免疫调节疗法。这种术语有助于提高科学清晰度，使临床终点和效力检测与作用机制保持一致，促进监管沟通的一致性，并减少公众对传统“干细胞”标签的误解。
从“干细胞”到“基质细胞”：重新定义间充质干细胞疗法的命名
Remestemcel-L-rknd（Ryoncil）：首个获批用于治疗类固醇难治性急性移植物抗宿主病的细胞疗法
2025年1月，中国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有条件批准了Amimestrocel注射液（睿铂生）用于治疗14岁及以上以胃肠道受累为主的类固醇难治性aGVHD患者。这些主要司法管辖区的审批决定共同标志着该治疗类别的成熟，并凸显了使药物命名与作用机制和评价标准相一致的必要性。
尽管取得了进展，但术语仍然落后于生物学发展。 “间充质干细胞”这一传统术语源于体外克隆形成能力和多能性，然而，越来越多的体内证据表明，其主要作用机制是旁分泌和免疫调节。鉴于此，国际细胞与基因治疗学会（ISCT）于2019年推荐使用“间充质基质细胞（MSCs）”这一术语，保留了MSC的缩写，同时使其与体内特性相符。
2025年，ISCT MSC委员会进一步强调了免疫调节标准、与机制相符的效力测定以及明确将其定位为细胞疗法。日本再生医学会（JSRM）同样推荐使用“间充质基质细胞”，这凸显了国际上在机制准确术语方面的共识。间充质干细胞（MSC）命名法的演变——从“干细胞”到“基质细胞”，再到更具描述性、基于机制的术语——反映了该领域的成熟，并使术语与生物学功能和临床应用相一致。在此背景下，我们提倡采用一种机制明确、便于交流的名称——基于MSC的免疫调节疗法——以提高科学研究、临床实践和监管的清晰度。
目前临床应用及机制
间充质干细胞（MSCs）是再生医学和免疫疗法领域研究最为深入的成人细胞类型之一。在包括急性移植物抗宿主病（aGVHD）、克罗恩病以及自身免疫性疾病（如多发性硬化症、系统性红斑狼疮、1型糖尿病和类风湿性关节炎）在内的多种免疫介导疾病中，临床和转化数据日益表明，免疫调节而非谱系驱动的再生才是获益的主要来源。
从机制上讲，MSCs通过旁分泌因子和细胞外囊泡抑制效应T细胞和同种异体反应性T细胞的活化，同时扩增调节性T细胞（Tregs）；下调促炎细胞因子（例如IL-1β、TNF-α、IL-6、IL-17A）并促进抗炎介质（例如IL-10、TGF-β）的表达；抑制树突状细胞成熟并调节B细胞活化，从而降低自身反应性；将髓系细胞重编程为炎症消退表型。尽管细胞来源、剂量和给药途径存在差异，但这些趋同的信号支持间充质干细胞在体内主要发挥免疫调节作用的观点。与此一致，专业学会推荐使用“间充质基质细胞”这一名称，并强调其免疫调节特性，以提高科学、临床和监管评估的清晰度。
潜在问题和先进疗法药品背景
“干细胞”这一通用标签的持续使用助长了以再生为中心的预期，并容易被不受监管的医疗机构滥用。与机制相符的术语具有纠正作用，而非修饰作用，它能够改善知情同意并减少公共话语中的歧义。在许多司法管辖区，间充质干细胞（MSC）产品作为先进疗法药品（ATMP）或类似生物制品进行监管，其评估涵盖化学-生产-控制（CMC）、非临床、临床和上市后阶段。明确阐述免疫调节机制有助于根据现行指南优化终点选择、效力测定设计和获益-风险评估，同时不会降低审查力度。
我们建议在沟通和教育中使用一个可选的、机制明确的名称：“基于间充质基质细胞的免疫调节疗法”（也称为“间充质免疫调节疗法”）。这保留了熟悉的MSC 词根，反映了ISCT/JSRM 对“基质”的使用，并将这些产品明确地定位为细胞疗法。通过以免疫调节为中心，该术语明确了治疗意图，使试验设计与机制相一致，并将这些ATMP 与以再生为中心的叙述区分开来。
机制一致性命名法的预期益处
将术语与科学共识和核心机制保持一致，能够增强研究、实践和监管之间的连贯性。现有证据表明，间充质干细胞（MSC）的临床效应主要体现在旁分泌和免疫调节方面，这与ISCT 2019和ISCT 2025将已获批准的MSC产品定义为细胞疗法，以及JSRM采用“基质”术语的做法相一致。使用机制明确的语言，将MSC定位为能够重新调节T细胞和髓系反应的免疫调节细胞疗法，有助于明确治疗意图，提高患者的理解和预期一致性，并支持符合适应症且以免疫学为基础的疗效评价。机制准确的命名有助于产品分类、效力测定和以免疫调节为中心的终点指标保持一致，从而加强从研发到上市后监测的跨学科沟通。减少对通用“干细胞”标签的依赖有助于打击营销滥用，增强公众辨别力，并维护循证MSC疗法的可信度。
一次恰逢其时的契机
近期，remestemcel‑L-rknd（Ryoncil）和Amimestrocel注射液相继获批，加之在多种免疫介导疾病中不断积累的证据，为统一命名体系与当前科学认知提供了恰逢其时的契机。随着间充质基质/干细胞（MSC）产品逐步通过监管审批路径，采用能够明确体现其免疫调节机制及细胞治疗属性的术语，将有助于提升科研、临床实践与政策制定之间的一致性——不仅可清晰传达治疗意图，还能统一终点指标与效价检测方法，并加强从研发到上市后应用全过程的信息沟通。
结论
精准且与作用机制一致的命名对于MSC疗法的负责任开发与科学传播至关重要。将此类干预措施定义为“基于MSC的免疫调节疗法”，更能准确反映其主要临床作用，提升患者与临床医生的理解清晰度，并与当代科学、监管及伦理指导原则保持一致。通过采用明确体现作用机制的术语，该领域可以更准确地区分哪些MSC疗法已被证实是用于免疫系统重编程和炎症调控的有效工具，同时避免历史上“干细胞”这一泛称所附带的过度承诺意味。
在我看来，这种术语上的转变绝非仅是语义层面的调整，而是MSC疗法实现负责任转化的核心所在。这一精细化命名体现了该领域的成熟发展，使术语体系与以机制为导向的评估标准和监管要求相契合：既帮助临床医生明确其治疗属性，也为患者建立合理预期，同时为监管机构提供更准确的评估框架。我希望这一观点能激发学界进一步探讨精准命名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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